攀枝花芒果 王冬摄影

封面新闻记者周毅

攀西经济区水果再遇“黑手”！ 8月4日，一个名为“说晚安”的微信公众号发文称，四川攀枝花凯特芒果“大量滞销”，农民“血本无归”。

8月12日，攀枝花市市场监管局行政执法监管科副科长杨雪直言，不存在滞销的芒果，这种行为是“惨淡营销”。

事实上，攀西地区果蔬遭遇“销惨”已不再是新闻。攀枝花芒果、凉山会理石榴、凉山盐源县苹果等都曾有过“卖惨”的经历。

为什么这种现象不断发生？谁在“卖惨”？如此“卖惨”到底伤害了谁？ 8月10日起，封面新闻记者走访多地，采访果农、营销专家、律师、相关部门等，对攀西水果“营销惨案”事件展开调查。

Kate Mango刚推出就卖不出去吗？

攀枝花：拒赔“惨营销”“惨价卖货”

进入八月，正是攀枝花凯特芒果逐渐开始大量上市的时候。

8月2日，“助力农民逐梦”公众号发布信息称，“攀枝花600万公斤大芒果价格暴跌”，且出现“高温天气，无法运输，损失较大”的情况。商品价值”等信息。

8月4日，浙江森青科技有限公司杭州分公司认证的“说晚安”公众号也发表文章《悲哀！数百万公斤攀枝花凯特芒果滞销！》内容涉及“一些芒果烂在家里，树被损坏，当地果农非常担心”。 “今年市场不好，几万公斤的水果只卖了很少的几个。” “8月是凯特打折的季节，通常这个时候外地的商人都会来这里，我去当地买芒果，但今年没有人来。”

《卖惨营销》截图

攀枝花市市场监督管理局获悉消息后，立即联系公众号运营者，责令其“删除上述惨烈营销内容，并为其提供政策解释和法律宣传”。

8月12日下午，该局还通过微信公众号发布消息“谨防攀枝花水果网购陷阱”。内容包括“选择好商家，查看发货信息”、“不要迷信低价，筛选水果质量”、“谨防缺货”。 “不要付太多钱，避免购买预售水果”等，最后提醒，“拒绝为‘悲伤营销’和‘惨价卖货’买单”。

攀枝花芒果滞销了吗？

阿什达村果农一天卖掉20吨芒果

攀枝花芒果销售情况如何？ 8月12日，封面新闻记者在攀枝花市东区阿什达村看到不少果农正在忙着采摘芒果。村民们不时用农用三轮车将芒果拉到路边的收集点。当记者询问芒果是否滞销时，不少村民表示没有听说过。

经销商在阿什达村收购芒果

在芒果收购点，20多名村民正忙着将芒果装箱。 “这里的芒果都是我家的，大概有20吨左右。”果农叶和亮告诉封面新闻记者，为了尽快完成装货，他请了70多名当地人帮忙挑选和包装货物。 “每人一天的花费一两百元，装车后会卖到浙江嘉兴。”

果农用农用三轮车运输芒果

在攀枝花仁和区浑萨拉村，“一号”攀西1号芒果村”也进入了晚熟芒果采摘季节。到2021年，浑萨拉村芒果种植面积将达到2万亩，年产芒果1.05万吨，产值7300万元。芒果收入将占村民年收入的90%以上。

果农叶和良（左一）查看自家芒果的包装

8月8日，来自山东、上海、广州、重庆、成都等地的9家企业与仁和区签署3.8万吨芒果集中采购协议，将仁和芒果销往北京、上海、广州等一线城市。并通过国际贸易公司销售到俄罗斯、新加坡和一些东南亚国家。

“没有滞销产品！”浑萨拉村党支部书记邹胜红8月12日肯定地告诉封面新闻记者，由于晚熟芒果还不够成熟，所以只有少量上市。 “基本上每天都有商家来收购芒果，平均每天的销量在一到二十吨。”

8月8日，攀枝花晚熟芒果季开始。人和区供图

据攀枝花市农业农村局相关工作人员介绍，攀枝花市近期邀请了湖南红星、浙江嘉兴、广州江南、深圳欣荣茂、西安雨润、成都蒙阳、重庆双福等国内知名农产品配料中心、沃尔玛，永辉超市、家乐福、超市发等一线超市以及淘宝、京东、抖音、快手等电商销售平台来攀枝花考察并与当地企业合作盘国公司、天府鼎珍公司、攀枝花邮政公司等。与合作社累计签订芒果供应合同超过20万吨。 “芒果销售各渠道畅通，不存在滞销情况。”

谁在“卖惨”？

果农、经销商、消费者都是“受害者”

近年来，攀西地区水果遭遇“误销”的情况屡见不鲜。早在2018年，就有消息称“凉山50万斤苹果滞销，一个小女孩在哭”。但经调查发现，视频中的小女孩一家“根本不种苹果”。

去年7月，有人在短视频平台上发布视频，称攀枝花芒果很难卖。当记者找到视频中的果农老陈时，他表示“视频的人教他说什么”。 “产量只有2000公斤，每年都能买。”

“凉山车厘子卖不出去”、“会理石榴卖不出去”等虚假消息在2021年也时有发生。那么，到底是谁在“卖惨”呢？ “卖惨”现象为何不断被禁？

“公众号主要是针对大型团购电商企业，也有一些个人带货。”杨雪表示，通过对“错销营销”案例的分析发现，“卖惨”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到当地找人配合拍摄，以“增销”为“诱饵”，诱导农民“卖惨”；二是断章取义，在网上随意找一些相关图片，用“酸痛推销”来“引起人们注意”的文案误导消费者。

杨雪直言，从长远来看，“惨营销”的过程中没有人受益。果农、经销商、消费者都是受害者。

采访中，记者发现，果农对“悲伤营销”基本持抵制态度。去年8月，一名自称“仁和区芒果种植园社区成员”的市民写信给“市长信箱”，反映“攀枝花芒果网上市场存在的问题”。他在信中写道，个别主播“通过视频发表各种所谓低价出售芒果牟利的言论。”这些行为不仅伤害了当地果农，也扰乱了市场价格。

“从专业角度来看，无论是无中生有还是夸大事实，根本不能算是营销，而应该算是谣言。”赵东阳，博士攀枝花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副教授认为，这种现象之所以屡屡被禁止，是因为“成本太低，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赵东阳建议，应采取法律手段，从谣言或不正当竞争角度加大“惨营销”的违法成本；职能部门在加大监管力度的同时，要通过有效的宣传空间，及时减少“惨营销”的生存。信息发布平台还应发挥审核功能；作为普通网民，也需要提高辟谣能力，多从官方渠道获取信息，不信不信谣。

律师：

越境可能构成诈骗罪

建议选择正规店铺或渠道

“对这种‘误销’的打击其实一直在持续进行。”据杨雪介绍，去年，攀枝花市市场监管局开展了专项行动，整治侵犯攀枝花特色水果网上市场的乱象。监控3个境外抖音账号，督促删除24条涉及攀枝花芒果的虚假视频信息。

同时，自去年11月起，攀枝花市联合多个网络平台建立了“特产水果网上市场监管协助排查工作机制”，依法查处侵入攀枝花特产水果的恶意“惨案”“惨案”营销行为。及时的方式。信用积分将被扣除，账户将被永久封禁，电商权限将被永久关闭。

攀枝花市民反映“营销惨不忍睹”

去年9月，凉山州市场监管局等五部门还联合开展了严厉打击网络市场“灾难性”营销等虚假农产品信息专项行动，包括雷波脐橙、晋阳青椒、盐源苹果、会理石榴、西昌葡萄等凉山农业特产是品牌保护的重点，微信视频号、抖音、快手等自媒体平台营销渠道是重点监管对象。

封面新闻记者梳理相关案例发现，对于误传营销的处理基本都是辟谣、删除文章、或者封号，但肇事者却很少受到法律的制裁。

“如果‘惨营销’跨越了相应的界限，就极有可能构成诈骗罪。”四川易尚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林晓明律师分析认为，如果“惨营销”有相应的基本事实，则仍属于民事诈骗罪。 ;如果“卖不幸”本身是虚构的事实，那么“卖不幸”的行为人就可能构成违法行为或者犯罪。但由于受害人的界定等因素，或者受害人报案的情况很少，导致此类事件的肇事者很难追查。责任。

林晓明还建议商家在进行相应营销时应实事求是，注重诚信，避免被消费者抛弃；而对于购买水果的消费者来说，应该在真正需要的时候根据自己的能力和需求来购买。尽量选择正规商店或渠道。